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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媽，怎麼回事，現在都半夜三點了耶…」

 

 

 

睡夢中，被急促的電話聲給吵醒，孝敏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手機，看到是媽媽打來後，下意識的語氣有些惱怒，畢竟半夜三點打來，就算是家人也真的太擾人清夢，但是，就在她想罵人的時候，卻被媽媽擔心和緊張的語氣給嚇醒。

 

 

 

「孝敏，智妍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家耶!!!」

 

「蛤?智妍還沒有回家???怎麼回事?」

 

「就是到了下班時間還沒有看到人，我們以為她今天要加班，想說不打擾她，讓她趕快做完下班，可是等到了12點，都還沒有看到人，你大姊就說不對，打電話去公司問，根本沒有人接，所以應該是全部的人都下班了，但是智妍還沒回來啊，但是這麼晚我們也不好意思打電話給她的朋友，所以你爸和你大姊現在正在外面找智妍，一邊打給她，一邊在家裡附近找找她是不是喝醉倒在路邊…」

 

 

 

 

孝敏聽聞智妍還沒回家，打手機也沒接，急忙從床上下來，換衣服，然後到美英房間去吵她起來，要她一起跟著去找智妍。孝敏會這麼緊張是因為先前智妍剛出社會時，就因為菜鳥要跟著前輩去應酬，酒量不好的她，一定是被灌酒的對象，在不勝酒力的時候逃了回來，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就沿路吐，人暈了，吐到累了，就隨地坐在地上休息，一個不小心打個盹就睡著，等到孝敏他們找到智妍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公園裡的沙坑呼呼大睡起來，隔天完全不記得自己發生什麼事，又好笑又無奈。

 

 

 

美英和孝敏急忙的衝出去找人，半夜三點，開車到夜店或是酒吧去看看，路邊有許多醉倒的人，但都不是智妍，隨著天色越來越亮，一群人一整晚沒睡，疲憊不堪的回到孝敏家，智妍的手機也從打得通，變成打不通，當這邊在著急，智妍那邊卻是…。

 

 

 

「恩…?頭好痛…」

 

 

 

智妍安穩的睡了一覺後，因為頭痛欲裂而醒來，摸摸床邊要找手機，才發現這裡不是她家，而且她似乎還被人抱著，記憶也逐漸回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說醉嗎，其實智妍是有節制的在喝，自從上次醉倒在路邊的事情發生後，就被孝敏和素妍警告，以後應酬喝酒要記得找機會吐掉，或是自備水加入酒裡稀釋千萬不要被灌醉，不然後果難以想像，而昨晚她雖然喝得很開心，但她還是很克制的喝，況且，她跟恩靜去喝一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為了要確認她的心是不是也同樣的對她有意思，至於那個吻，就是酒精的作用。

 

 

 

智妍掀開被子，她的衣服都還穿得好好的，回想起來，兩人雖然吻得難分難捨，可是她好像因為太累先睡著，軟在床上，所以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這點讓智妍鬆了一口氣。

 

 

 

轉頭看看睡得很沉的恩靜，昨晚的她不管她怎麼任性，都還是有耐心的哄她，照顧著她，智妍的內心頓時幸福起來，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恩靜也醒了。

 

 

 

「恩…恩靜姊，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只是酒喝多了，頭有點痛…」

 

「跟我一樣，那我去樓下倒杯水給你喝…」

 

「好~麻煩妳了…」

 

 

 

 

智妍的眼神裡充滿對於戀愛的期望，這讓恩靜有點承受不住，昨晚的吻，讓恩靜一時間失了神，跟著吻，手也在智妍身上撫摸著，然而她的腦袋裡卻是想著孝敏的臉龐，喃喃自語間喊出孝敏兩個字，這一喊，讓她的酒全醒了，剛好，智妍軟在床上，呼呼大睡，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恩靜，急忙的去廁所盥洗，想要洗去對孝敏的思念，可是越洗越覺得躺在床上的那人是她所喜歡的人，因為那個臉龐，真的長得好像好像。

 

 

 

洗完澡後，恩靜就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看著智妍睡覺，她不敢再靠近，怕會失控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但是要是智妍醒來看到她是坐在椅子上，肯定會覺得很奇怪，這樣子兩個人會陷入更尷尬和難以解釋的局面，察覺到智妍有醒來的跡象，恩靜偷偷的爬回床上，閉眼裝睡，等待時機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隨後恩靜也跟著下樓，兩人對看，但是心境上截然不同，一個歡天喜地認為兩人已經進展為戀人的狀態，而另外一人則是對於這樣的期待不知道該怎麼去拒絕還是回應在懊惱。

 

 

 

「恩靜姊，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啊，我得床…好睡嗎?」

 

「當然好睡啊~~~因為…有你嘛…」

 

 

 

 

智妍現在每說一句話，就會露出嬌羞樣，一臉沉浸在戀愛中的模樣，讓恩靜不敢說出她其實喜歡的人還是她的姊姊孝敏，甚至，因為智妍的笑容，讓她開始覺得，或許就這樣交往下去也不錯。

 

 

 

當有這樣的念頭後，自然而然的就會有身體接觸，來暗示對方要有進一步的動作，兩人什麼實質的承諾都沒有說，唇就先貼上。

 

 

 

天雷勾動地火，酒醒後，面對的是更加認真的眼神，這讓恩靜無法拒絕，也不想要拒絕，她想要好好得回應智妍對她的這份心意，然而，她自己卻沒有發現，她所謂的想要回應，只是因為得不到內心期望中孝敏的擁抱，而來尋求安慰的補償方式。

 

 

 

「鈴鈴…」

 

 

 

兩人吻得正熱絡時，恩靜的手機響了，不接還沒事，一接就真的不得了，因為是孝敏打來的。

 

 

 

看到是孝敏打來，智妍才驚醒自己昨晚都沒有跟家人交代要去哪，肯定是心急如焚找了她一整夜，然而，更讓她擔心的是，孝敏居然直接打恩靜的手機問，這表示孝敏已經知道他們兩個人最近走很近的事。

 

 

 

「智妍，我送妳回去吧，我去的話也好跟你家人解釋…」

 

「恩靜姊，不用了，真的!!你送我到捷運站出口就好，我自己可以應付，是我的疏忽，跟你無關…」

 

「可是…」

 

「恩靜姊，比起我，我更害怕你受傷…」

 

 

 

智妍緊緊抱住恩靜，這句話，對於恩靜的心意表露無遺，都已經這樣說了，要事恩靜還不知道該做些回應的話，那就真的太難說得過去，緊緊摟著智妍，不知道回去之後智妍會怎樣，但她知道，孝敏肯定會先找上門。

 

 

 

回到家的智妍，看到大家都坐在客廳裡等她，心裡自然是愧疚，連說對不起後，爸媽也只是警告她下次不可以再這樣，知道她在朋友家睡也就安心許多，禮拜六的早晨，昨晚又一整晚沒睡，還是趕緊去補眠。

 

 

 

但是，兩個姊姊就沒有這麼好應付，孝敏既然知道她是在恩靜那過夜，她也不躲避，直挺挺的看著孝敏和素妍，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讓素妍忍不住笑了出來。

 

 

 

「朴智妍，你以為我們兩個會把你吃了是嗎?幹嘛露出那個臉…」

 

「大姊，我才沒有…」

 

 

 

雖然說是從容就義樣，但是智妍採取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策略，要是他們兩個沒有多問，那她也不會主動多提，但他們要是問了，那就見招拆招囉。

 

 

 

「好啦好啦，既然知道你是在恩靜家過夜，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兩個…沒有做出什麼踰矩的事情吧?」

 

「二姊，我又不是小孩子，什麼踰矩的事情啦!!!」

 

「小孩子才會不打電話回來報備!!!」

 

「我知道錯了啦…下次不敢了…」

 

「好啦，不跟你聊，趕快去洗澡吧，我要先跟美英回去，掰啦!!」

 

 

 

孝敏拍拍智妍的肩，轉身出門，其實在打給恩靜，確認智妍在哪後，孝敏就要泰妍來接美英回家睡覺，因為美英昨天加班到12點才回來，剛睡著沒多久就被她給挖起來找智妍，找了三個多小時，才知道人在哪，那時候美英也累得睜不開眼睛，孝敏對美英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先要她回去休息，但是要美英把車留給她，因為，她還有個人要去找，找來把事情問清楚。

 

 

 

智妍看到孝敏這麼冷靜，反而開心不起來，從小到大，她知道，要是孝敏擺出這樣的臉，那她大概已經氣急攻心完，逼著自己冷靜去想該怎麼處理事情，所以才會一臉笑意。智妍上樓後，馬上打給恩靜告訴她的情況，雖然沒有受到太多苛責，可是她心中對於爸媽還是愧疚，但現在她最擔心的還是孝敏，不知道她會去找恩靜說些什麼。

 

 

 

孝敏走出巷口，搭上公車，望著窗外，看到智妍的表情，她有些遲疑到底該不該去找恩靜，如果說恩靜真的是喜歡上智妍的話，那她去找恩靜理論，不就顯得很自抬身價，可是她又很怕要是恩靜把智妍當影子來愛的話，那該怎麼辦，混亂的思緒，讓她現在就算見到恩靜也沒有辦法好好地跟她溝通，因此，打消主意去找恩靜，下公車後，再走到捷運站去找順圭，這時候她應該在家。

 

 

 

到了順圭家後，打開門想不到卻不在，孝敏到順圭的房間去睡覺，在充滿她的味道的地方睡覺，看看會不會起來後，問題迎刃而解，雖然是不可能，起碼會放鬆一點。

 

 

 

「秀智?怎麼了嗎?忽然問我能不能幫你…?」

 

 

 

其實這個時間，順圭確實是應該在家睡覺，但卻被電話聲給吵醒，電話那頭的人有些哽咽地問順圭能不能幫忙，基於當初在法國受到幫忙，順圭還是起來去找秀智。

 

 

 

「Sunny姊，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了…」

 

「沒事沒事，怎麼了嗎?你好像有急事?」

 

「恩…那個…suny姊，你能不能…幫我找工作?」

 

「蛤…?」

 

 

 

順圭聽完後，沒有大罵就已經算很不錯，電話來得這麼急，想不到卻是這點事情，但是因為跟秀智不熟，只好忍著怒氣。

 

 

 

「就是…因為最近家裡逼很緊，但是我始終找不到工作，去面試的時候，對方都說我有高學歷，可是沒有工作經驗的話，他們就不要…我不懂，為什麼沒有工作經驗就不要呢，sunny姊你想，我書唸到這麼高，沒有工作經驗是因為都在念書啊，這樣子說法不是自相矛盾嗎…?」

 

「恩…秀智，現在的工作呢…老闆都希望有些實務經驗會比較好，這樣就可以縮短訓練員工的時間，所以…呃恩…就這點上來看，你是比較吃虧的…」

 

「話不能這樣說阿，那麼我辛辛苦苦到國外念書不就被人當成白紙一樣，那我幹嘛還要浪費時間到國外去，我實在不懂………………………………」

 

 

 

秀智劈哩啪啦的念了一大堆，都是在抱怨面試的不順利，除了虛應她之外，順圭不知道還有什麼話好說，但她又不想要多理她，只好假借電話來，有急事要走。

 

 

 

「等等!!sunny姊，我可以…跟妳借一點錢嗎?」

 

「嗯?借錢…?」

 

「嗯嗯!!因為我現在還沒有工作，我爸媽拒絕給我生活費，所以我…這個月…有點難熬…」

 

 

 

順圭對於秀智這番話半信半疑，因為她回國後都是住在家裡，並非像其他人那樣住外面開銷大，可是因為她不想要再聽她囉嗦，便拿了五千塊給她之後就走，然而，順圭卻沒有想到，日後她會因為這五千塊，惹得一身腥。

 

 

 

 

 

 

 

回到家的順圭，看見門口有鞋子，就知道孝敏來了，樓下沒人，那肯定是到樓上睡覺，本來想要回家來補眠，但是看到孝敏在床上睡著，順圭坐在旁邊，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睡意全無。

 

 

 

「恩…?sunny你回來囉…」

 

 

 

 

孝敏看到順圭回來，稍微起身抱住順圭，躺在她的腿上撒嬌，順圭撥開她的髮絲，揉捏著臉，要讓孝敏清醒。

 

 

 

「起來啦，可愛的豬~~」

 

「什麼豬啦，人家才不是豬!!!」

 

 

 

一整晚沒睡，孝敏也精疲力盡，才睡這兩三個小時根本就不夠，眼睛還是很瞇。

 

 

 

「很累嗎?昨晚又沒睡好…?」

 

「不是…是昨晚…智妍不知道去哪…我們家找她一整晚…」

 

「蛤?智妍不見了?」

 

「恩…下班後都沒有打電話回來，半夜我媽擔心，就要我們去找人，一直到天亮後，她才回來…」

 

「難怪你會這麼累…那她人是在哪裡過夜?」

 

「唉…在恩靜學姊家…」

 

 

 

孝敏抱緊順圭，無奈的鬆了一口氣，就算睡了一覺，起來之後，事情還是在那，毫無解決的辦法。

 

 

 

「蛤~~~~~~~」

 

 

 

只見順圭驚訝的看著孝敏，因為她怎麼也想不到恩靜和智妍兩人之間可能相愛的關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