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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體育館裡，二E學生正在聽從老師只是熱身，惠利被找去的事，後續沒有懲罰出來大家也就沒有多問，只是惠利跟秀晶似乎有點嫌隙，氣氛沒有以前熱絡，秀晶不在意，反正就是朋友而已。

熱身完畢，老師將學生分成兩隊，開始打排球，秀晶身高高，被安排在網前攔網。

在一陣激烈攻防戰後，秀晶感覺右手中指怪異，但她沒有多在意，依然是賣力跳起攔球，直到一顆擦過手指，秀晶驚呼出聲。

「噢～」

「暫停，秀晶怎麼了嗎？」

「老師我手指怪怪的，現在很痛...」

「誰陪秀晶去一下保健室..其他人先在旁邊稍作休息」

手指關節挫傷，體育老師請人跟著秀晶去保健室找老師處理，秀妍先是看到秀晶很訝異，再看到她的手指後皺眉包紮後冰敷，要她手抬高於心臟，手舉久會痠，在想要拿什麼東西讓她墊著才會舒服。

秀晶要同學先回去跟老師報告自己情況，剩兩人時，才叫姊姊。

「姊，妳拿繃帶把我手綁在窗戶這邊，我靠著會舒服一點」

「噢噢噢好～」

「不過妳怎麼上個體育課會把手搞成這樣...」

「打排球本來就很容易會這樣...」

「晚上去找舍監老師看看有沒有冰塊，繼續冰敷，看起來沒有太嚴重，可能兩到三個禮拜就好...」

「好～～～」

「要跟茜姊說嗎？」

秀妍打趣的看著妹妹，之前茜姊受傷她那麼大驚小怪，現在換她受傷，茜姊肯定也會很擔心。

「想看老師緊張的表情也不用這樣吧～姊」

「被妳看穿了～」

「我會再跟老師說！！」

「來不及囉，我拍照給茜姊～」

秀妍秀出手機，這麼有趣的事怎麼可以錯過。

「姊妳真的很無聊耶」

「我說秀晶啊～～手受傷，這樣可能會禁慾好幾週哦～～～」

「有人這樣打探妹妹隱私嗎」

「誰叫妳會跟允聊，哪有人跟姊姊女朋友聊，不跟姊姊聊的」

「我這樣才是正確的好不好，跟自己姊姊聊這個多尷尬」

「哪會～～～說嘛說嘛都跟允聊了什麼」

「聊過的她都用在妳身上啦」

「妳...」

想套話，反被妹妹將一軍，秀妍臉紅，真是，腦袋都是允兒對自己做那件事得意的臉。

「秀晶！！！」

看到秀妍傳來秀晶受傷的消息，手還抬高靠在窗邊的可憐樣，茜姊從廁所回到辦公室看到訊息就匆忙跑到保健室去。

「茜～」

看到秀晶面對茜姊溫柔的臉，秀妍翻白眼，怎麼跟面對自己時差那麼多。

「有沒有怎樣？還好嗎？為什麼要包成這樣？」

「打排球，手指關節挫傷，我姊會解釋」

「茜姊，就是手指關節稍微挫傷，冰敷一天，之後大概兩三個禮拜慢慢動關節應該就會好了」

「沒有骨折嗎？」

「嗯，摸起來是沒有...」

「太好了...」

宋茜緊張的看著秀晶，一直看著她的右手，照片上看起來很憔悴，才讓她那麼擔心。

「沒事，挫傷而已..」

「這樣要怎麼寫字，還有期末考和模擬考耶」

「慢慢寫就好，不然國文老師給我特別輔導...」

秀晶說特別輔導四個字時，眼神裡的暗示宋茜不會不懂，瞪回去後，連忙向秀妍道謝，一開口又覺得很奇怪，秀妍是老師又是秀晶姊姊，跟她道謝反而是把她當成外人似的，尷尬的臉惹得姐妹倆大笑。

「茜姊，不要覺得奇怪，沒關係，我知道妳把秀晶當成家人一樣來對待」

「姊，我是情人是愛人！！」

「秀晶！！在姊姊面前講這個幹嘛！！」

「我又沒有說錯...」

看到自家妹妹對著愛人撒嬌的模樣，秀妍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拿著水瓶到外面裝水和上廁所，給小倆口一點空間好好聊天。

「妳看，秀妍都受不了妳！！！」

摸著秀晶臉龐，臉上還是心疼她受傷的右手。

「才不是，我姊要讓我們單獨相處...」

「這樣寫字會有影響...考試怎麼辦，吃東西也不好拿筷子，洗澡呢？會不會影響？」

「既然茜這麼擔心，不然我跟舍監老師商量，讓我這幾週去妳家住，然後老師給我特別輔導，還能餵我吃飯幫我洗澡...」

「妳...還能開玩笑就是沒什麼事啦...」

秀晶貼近她的臉，鼻尖碰鼻尖，左手撫摸自己右手，明明是很正經在講這些，被這人一講得都讓她臉紅起來。

「怎麼會，手受傷，我很需要老師安慰哦...」

「秀晶，這裡是保健室是學校！！」

宋茜右手抓住秀晶左手，秀晶的唇都快要貼上來，她怕秀晶會忍不住做出什麼讓她害臊的事。

「所以呢，我姊跟允兒學姊很常在這裡做哦～茜」

「妳..不要亂講！！！！」

「不然待會她回來妳問她啊～」

「不要不要，幹嘛要問這個問題啦！！就算有...也不能問啦...」

看到宋茜害羞的臉，秀晶心情特別好，嘴唇終究是沒忍住的親上去。

「唔唔唔唔...」

「唔唔唔哼...秀晶...哼...秀晶...」

右手被抓著，左手想推開，可是自己的唇被狠狠吸著，根本離不開，只能等秀晶滿意了放開自己，再好好的捏她以示懲罰。

「老師臉很紅哦～啾」

「不要...再來了...秀晶...」

本該是斥責，聽起來卻是嬌嗔，怎麼每次遇到秀晶都會變得這麼心軟又寵溺呢。

「茜姊，怎麼又滿臉通紅，是不是秀晶又欺負妳了？」

「啊..我...我哪有臉紅...」

「姊，我哪是欺負...」

秀妍邊訕笑邊解開綁在窗邊的繃帶，再拿冰袋給秀晶讓她冰敷到晚上後，要她回去教室上課。

「秀晶記得這週都不要用力，兩週後我再幫妳檢查在慢慢動關節...」

「好～～～」

「那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秀妍～」

宋茜看著包紮起的右手，摸摸她，心裡是想著秀晶這幾週會很不方便，但是鄭家姐妹都喜愛捉弄她，秀妍壞笑的看著宋茜說。

「有，就是要委屈茜姊，這幾週可能沒有性生活...」

「秀妍！！！！！！！！」

沒料到秀妍會這樣講，本就紅的臉更加漲紅，偏偏秀晶還在旁邊偷笑，沒有要解圍的意思，但是她又不能說秀晶用的是...是...左手啊。

瞪著還在旁邊笑，意會過來又不幫忙說話的人，真是，難怪秀晶會一直跟允兒討論這些，因為秀妍也很喜歡。

「姊，不要鬧了，沒看到老師都臉紅了哦」

「欸，我是先幫妳跟老師講清楚啊，這很重要不是嗎」

「這妳就不用擔心～走囉」

「嗯～小心一點」

秀晶邊說，邊把宋茜拉往外頭走。

「幹嘛瞪我」

「秀妍是不是跟妳學壞了」

「哪是，她本來就是這樣，在妳來之前也是消遣我好幾週沒辦法使力...」

「真是，自己吃飯和洗澡要小心一點...」

「好～不要擔心...」

「寫字慢一點，模擬考沒關係，期末考比較重要..」

「知道了！！」

「趕快回班上上課！！」

「茜～」

「嗯？」

「不用擔心我姊剛剛說的那件事哦～」

「我才沒有擔心！！」

「還好我不是左手受傷...」

「回去上課，鄭秀晶！！」

「嘻嘻～走囉」

害羞的板起臉孔，一點說服力也沒有，怎麼這兩姐妹都這樣呢。但是宋茜是認真要等到秀晶手傷完全好後才能夠進行激烈運動，即使常用的手根本沒事，也不能保證途中會不會做些什麼讓受傷的手指加重傷害的事，因此，還是要好好讓右手休息，她也可以趁機休息。

「趁機休息！！身體好像都習慣了...」

「啊啊，宋茜，她可是受傷的人耶！！！！」

「嗚嗚...但是...小心一點應該可以...」

「啊～～不行不行，到底身體為什麼那麼渴望...」

「動左手的話，好像還可以...」

「啊啊啊啊，不要想了！！！！！宋茜！！！」

腦袋都是自己被秀晶左手進入無力的畫面，真是，還在學校耶，怎麼會一直想到這些，都是她們倆個害的啦。

拿筆寫字不方便，用筷子也是，忍著不能動中指有點難度，吃飯還可以用湯匙，寫字就真的會慢很多，而且字超醜。

雖然好像有不方便之處，又沒有到真的無法行動的地步，只是，喜歡多想的老師，確實有可能會因為這樣就不跟她親熱，即使慣用是左手，也會擔心造成二次傷害，腦筋轉得快的秀晶，有點感謝姊姊先跟老師說了這件事，腦袋裡有個想法正在形成。

自從智妍打這樣的話後，她跟知恩之間兩人總有說不出的隔閡，雖然會打招呼、閒聊，但是那種氣氛不對勁到周圍的人都察覺到，還能怎麼辦呢，這是智妍那天就知道的事。

「唉...」

在課堂上智妍無奈嘆氣，無心在課業上，筆在手中轉著，她不覺得知恩沒有猜到，肯定是猜到後無法回應才會這樣，要是真的想知道，那天晚自習結束絕對還是會繼續line她，打破沙鍋問到底，可她沒有，這就證實知恩知道她喜歡她。

所以啊，到底為什麼要誤會她喜歡順圭學姊，為什麼要逼著自己說這些，如果她不要胡思亂想這麼多，會不會兩人現在還是跟以前一樣打鬧過一天。

比起以前下課就往廣播社跑去，現在智妍都躲在三樓教室裡沉靜逃避。

「孝敏～這是什麼？要留嗎？」

「嗯～等等我看一下...」

自從Sunny說要每週慢慢搬一點東西過去，她就真的每週都來幫孝敏整理東西，意外發現很多在育幼院生活的記憶。

「這個是我忘記哪一年園長做給我們的...」

「哦～小時候就長得這麼可愛...」

「哈哈～我也覺得我小時候長得很可愛，不過很可惜，沒有妳在的時候的照片...」

「可能我爸也不准你們紀錄吧...」

「應該...」

「這些衣服是不要的嗎？」

「對，地上那箱我之後會抱去舊衣回收箱，剩下那些要放去妳家...」

「好，那我先搬出去哦！！」

「嗯～小心哦」

雖說要一點一點慢慢搬，真的整理起來也是很累人，沒有想到自己東西會這麼多呢。

Sunny搬衣服到外面去時，發現衣櫃裡有一個鞋盒，裡面不是裝鞋子，是日記，有好幾本看起來有泛黃，應該是很久之前，但日記屬於私人物品，再怎麼想看也得要問過主人才行。

「孝敏～」

「嗯？怎麼了？」

孝敏埋在衣物堆中很認真整理。

「這個是日記嗎？」

「咦？欸欸欸欸，啊，妳看到那個鞋盒囉...」

「嗯，可以看嗎...？」

「裡面...嗯...有點害羞耶...」

已經想不起來哪一本是哪時候的日記，也不可能記得裡面有哪些內容，既然Sunny想看就給她看好了。

「妳不同意我就不看」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應該是寫些瑣碎事...」

得到應允，Sunny坐在沙發上一頁一頁翻著，從國小的自怨自艾、想找爸媽，再到國中面對有些人被領養走又被送回的窘境，裡面描述的都是孝敏當下心境，很難受很沉悶，可這就是她的過去。

接著翻到上高中的日記，裡面提到跟她很好的同學韓恩靜，以及後來上家教的內容，讓她一篇一篇仔細讀著。

「今天Sunny又不理我，到底該怎麼做她才會放鬆呢....」

「可惡的臭小鬼，跩什麼跩，跟妳講話都不理，我是姊姊，叫什麼孝敏，我的名字是妳可以叫的嗎，可惡可惡可惡」

「她今天有跟我多說一點話了，耶耶耶，好開心，是不是我的努力有打動她了呢...」

「為什麼才小五要這麼辛苦，明明應該是開心玩樂的年紀啊，Sunny到底是什麼人呢...」

「妳若是陽光，我便為雨滴，為妳流淚，為妳哭泣。我要幫Sunny哭，不然這樣憋著太讓人心疼了...」

看到這句，Sunny默默眼眶紅，那時候真的沒想到讓孝敏這麼在意。

「臭小鬼，為什麼不聯絡我，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考上了沒，就這樣消失是什麼意思！！！可惡！！！」

「已經一個月了，到底為什麼不能說，氣死人，真的氣死人！！跩什麼跩，哼」

「我不要理你，不要管你，都是騙人的話，Sunny趕快聯絡我，我想知道妳考上了沒有，想知道妳好不好，妳對我很重要啊...」

紙上還有乾掉的淚痕，可想而知當下真的很生氣，整理到一半跑出來偷看Sunny反應，發現她默默地笑、默默的流淚，猜想應該是看到高中那時候咒罵她的部分。

「Sunny～～哭了？」

「嗯...看到妳寫這些太好笑，所以笑哭了」

「少騙我，嘴硬...」

坐在旁邊翻了幾頁，面對以前自己寫的東西真的不敢恭維，內心想法被Sunny看見，好害羞又好不知所措。

「以前，讓妳難受了，從妳寫的筆觸和文字間的怒氣，可以感覺到那時候真的對我反應很生氣」

「對啊，都不知道為什麼妳這麼這麼難以親近！！」

「我現在不是親近妳很多了～」

「還敢說現在，明明知道我是誰，還在我面前演戲，最後把持不住了才坦承」

「還在生氣這件事？」

Sunny看著孝敏，意外她還在氣這件事。

「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怎麼可以誤會我沒有把妳放在心上...」

癟癟嘴露出委屈模樣，孝敏真的覺得明明兩個人後來聊了很多，她這麼掏心掏肺逗Sunny開心，她怎麼可以因為自己膽怯而主觀認定她不會記得呢。

「對不起，我那時候...只覺得能這樣看著妳也很好，沒有想過要跟妳相認...」

「哼，還好我夠積極，不然妳是不是就要這樣躲下去...」

捏捏Sunny兩邊臉頰，如果不是自己這麼雞婆的個性，真的不管任何事，她還能有機會認出Sunny嗎。

「是啊，如同以往一樣，妳都是積極的征服我的心」

摟緊孝敏，眼前的人一如既往地在她心裡，令她著迷。

「長越大，越會講話～啾」

「我的嘴厲害程度妳又不是不知道～唔唔唔...」

「唔唔唔哼...唔唔唔嗯...誰在跟妳指這個！！！」

羞窘的看著Sunny，從以前那個一點回應都不給予，到現在是給予過多某方面的回應，她也算是長大很多。

「畢業典禮就是下禮拜了呢...」

「對啊，但是典禮辦完，還是要繼續在學校啊」

「那天會不會哭？」

「哭的人肯定是妳」

「哎呦～我就很容易受到氣氛影響啊」

「愛哭鬼～」

「愛哭鬼妳也不能討厭！！」

兩人在沙發上膩歪好一陣子，才請安叔將車開到樓下，慢慢把這個禮拜預定要搬的東西搬上車，Sunny其實比較傾向一次整理好找人一起搬，可孝敏平時還是住在這，有些東西會用到，照她意思慢慢整理慢慢搬，Sunny每個禮拜都來幫忙，讓孝敏覺得很抱歉，畢竟四樓爬上爬下真的是很耗體力。而且搬到Sunny家，還得要重新整理放好，又是另外一項工作，不禁讓孝敏覺得自己這樣堅持是不是累到Sunny呢。

洗完澡，躺上床，看著早已入睡的Sunny，親親她的臉頰，從背後抱住，找了舒服的姿勢入眠，默默地感覺到Sunny將手伸起放在她手上拍了兩下再握緊。

「Sunny～」

「我很幸福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