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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早上七點半在手術房外，秀晶和宋茜正在清洗消毒手準備進去。

「秀晶，待會有什麼問題馬上提出來，我會盡量解釋」

「好，謝謝學姊」

開刀房的護理師是不同一批人，依然跟宋茜配合得很好，阻生齒有的很難、有的幸運的話一下子就起來，宋茜早上拔了十個人，中午休息一下，接著換正顎手術，一連兩個人，手術時間約在兩小時到三小時，等到真的結束，回到辦公室天都黑。

穿著手術服回到辦公室的兩人，宋茜打開冰箱拿出麥香奶茶給秀晶，自己也插上吸管趕緊喝幾口。

「秀晶，辛苦了」

「學姊，妳也辛苦了」

「衣服換一換就趕快下班吧」

「學姊呢？還不下班嗎？」

「我習慣在辦公室坐一下再回去...」

「哦～好，那我換完衣服就回去」

秀晶到裡面休息室換衣服，宋茜坐在外面沙發上躺著閉眼休息，飲料已經喝完丟進回收桶，中午她到外面去吃點東西，宋茜好像還在手術室外認真想著下午的正顎開刀角度。

「學姊，我先下班了」

「嗯，回家小心」

秀晶回家後，努力撐起身體，整天的手術真的很累，才會在辦公室的冰箱里放飲料補充糖分，察覺到自己心臟跳動得很快，責怪剛剛飲料喝得太快，血糖一下子升得太高，才需要坐在辦公室一下子才能回家。

本來想要直接開車回家，可是看到剛剛宋茜那麼不舒服模樣又覺得有點擔心，都走出大樓又折返回去。

慶幸還好有回去，一去就看見宋茜躺在沙發上，乾嘔著。

「嘔...咳咳」

「學姊，還好嗎？」

「咳咳，怎麼跑回來了，有東西沒拿」

宋茜勉強坐起身，她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顯露脆弱。

「嗯，有東西沒拿」

秀晶順應她的話，如果直接說是擔心她，會讓宋茜很為難吧。

「我沒事，妳東西拿了趕快回去」

「嗯，好～那學姊待會回家小心」

再一次走出辦公室，秀晶決定在旁邊樓梯稍微等待一下，半小時後，宋茜換好衣服鎖好辦公室，走到醫師專用停車場去開車，秀晶跟在後面，知道她的車是哪一台，趕緊開車跟上去，確認她平安開到地下室，才回自己家去。

開刀要用腦力還要體力，必須要高度專注，即使是拔水平智齒，一樣有難度。

這也更讓秀晶確定要往這條路走，想讓害怕拔牙的人，能夠安心接受拔牙手術，傷口復原速度快，能讓患者更快正常吃飯。

跟在宋茜身邊能夠學習到更多，也就更了解到她工作起來拼命的程度根本近乎瘋狂，開刀、調整矯正器、甚至顳顎關節咬合板，知道是想要幫患者，可是長期下來，身體會吃不消。

「學姊～～～妳自己不要命，也要顧一下秀晶學妹身體健康啊」

暑假這陣子最多人來拔智齒和開正顎，宋茜的手術甚至得要多安排週六早上才能消化得完，秀晶也開始拔水平智齒，可宋茜不放心，必須要在旁邊跟著看指導，過度操勞的情況，讓孝敏也安排拔除智齒手術，去消化患者。

「我哪有，暑假就是人最多的時候啊」

宋茜一臉犯錯孩子樣低頭被孝敏念，秀晶坐在自己位置上吃著孝敏買來的便當，一邊吃飯一邊欣賞。

「人多，但是不用這麼操勞啊，連我都看不下去要多開手術室幫忙妳」

「感謝學妹，先坐下來吃飯，不要站著說話，肚子會不舒服哦」

「少來，這招沒用」

孝敏坐下打開便當吃飯，吃沒幾口又開口念起。

「學姊，我看妳的班表，你好像兩週沒有休息了對不對」

「嗯？為什麼要偷看我班表」

「不休息不行，所以我請美英和秀妍打電話詢問妳這週五和六患者更換醫師的意願，不願意的時間有改過，願意的人，下週患者會是我和秀晶接手，妳給我好好休息」

「孝敏～～～～」

「不要撒嬌，手術不是在開玩笑，沒有保持最好狀態，對患者才是危險，妳知道我意思」

「好啦，照妳說的做」

既然孝敏都安排好，也只好讓自己這週五和六休息，腦袋真的需要喘息。

「不用擔心秀晶，我去看過她拔智齒，完美到不行」

「謝謝孝敏學姊」

「我知道她可以，所以打算之後，如果沒有特別難處理的就會全部交給她開」

「早該這樣做，把自己搞那麼累幹嘛」

「學妹念這麼久不渴嗎，我聽到耳朵都累了」

「學姊！！！」

孝敏真的要被宋茜給氣死，不念她，多吃幾口飯還比較實際。

週五在家休息好不習慣，腦袋無法閒下來，想要打去關心，又怕會被孝敏罵說好好休息，直到中午秀晶傳訊息來才稍微安心。

‘學姊，手術一切順利’

‘謝謝秀晶，本來想打電話又怕被孝敏罵’

‘嗯，學姊剛剛也說如果妳打來要拒接’

‘果然！！幫我好好謝謝她’

‘我會’

‘也要謝謝妳秀晶，幫我很多忙’

‘不會，我就是來學習學姊的技術和用心對待患者的態度’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吃飯’

‘好，學姊好好吃飯睡覺，不要掛心醫院的事’

‘連妳也要跟孝敏一樣開始管我囉’

‘嗯，孝敏學姊賦予我權利’

‘討人厭的學妹一個就夠了’

‘我會轉達給孝敏學姊聽，先吃飯哦’

‘好～’

關掉手機，宋茜露出開心笑容，既然醫院無事，就開車去走走轉換心情。

秀晶則是回覆完訊息，內心逐漸有些想法。

下午孝敏和秀晶聯合手術，一邊動刀一邊聊天。

「學姊，我有跟宋茜學姊說醫院這邊沒什麼問題」

「她是不是馬上已讀，很擔心的樣子」

「嗯，本來說要打電話來問情況，又怕妳念她」

「她打來我會拒接！！」

「所以學姊很乖沒有打」

「這邊，拔牙鉗給我」

「好～」

傷口縫合好，走出手術室外，等著護理師將下一位患者推進來。

「秀晶，現在越來越能夠精準判斷從哪裡下手」

「謝謝學姊」

「暑假辛苦了」

「不會」

難得有跟孝敏獨處時間，秀晶欲言又止。

「有話想說？」

「不，沒有，沒什麼事」

「秀晶，如果學姊有壓榨妳，跟我說，我會幫妳念念她」

「啊，沒有沒有，宋茜學姊很多事都自己來，要我準時下班，沒有多讓我做什麼事」

「又來，老愛什麼事都往身上攬」

「對，宋茜學姊好像是這樣過來，很習慣了」

「也不能說她這樣不好，就是很容易讓人心疼」

「嗯...」

「尼坤學長沒有過來找妳們麻煩吧」

「沒有，這陣子都沒有遇到」

「那就好～」

「不過學姊，宋茜學姊真的還沒走出陰霾嗎？我姊說，他們交往是七年前的事」

「就是還沒走出來，我才會硬拉她去聯誼多認識人，可是她都沒什麼興趣」

「宋茜學姊會跟妳聊感情事嗎」

「很少，我不會逼問她，畢竟是隱私」

「也是」

「好，繼續加油，這兩天忙完，忙碌的暑假就要結束了」

「嗯，學姊加油」

週六手術結束，孝敏忙著換下衣服離開醫院，她跟Sunny約好要練習騎擋車。

沒有透過正規的學習方式當然不行上路，Sunny決定要帶她到空曠處讓她練習。

「Sunny～」

走到05，Sunny已經在外面等著她。

「哦～有沒有很趕，我記得妳不是說今天要手術？」

「嗯，都結束了」

整理好衣服，綁馬尾，然後低頭讓Sunny戴上安全帽，扣好扣環，這一切已成習慣，非常自然。

「我們先去吃飯，吃飽再去教妳騎車」

「好～」

一樣是傾倒機車讓她好坐上，孝敏手自動環抱腰，整個人貼緊在Sunny身上。

「要去吃什麼？」

「我常吃的羹麵可以嗎？」

「好啊～」

吃飽飯後，兩人到空曠處練習，對於門外漢，只要重點解釋就好，畢竟不可能真的上路。

「離合器，對，慢慢鬆開」

「Sunny好可怕好可怕」

「不會不會，我在旁邊，不要擔心」

「哦哦哦～動了動了」

「欸欸欸，龍頭還是要扶好孝敏」

在旁邊教著孝敏，看她開心的學騎，Sunny也開心。

「Sunny，重機真的好有趣」

「孝敏我想帶妳去一個地方，可是有點距離，我怕妳今天這樣會太累」

「沒關係，我想去！！！」

「我都還沒說要去哪裡耶」

「只要是妳帶我去的地方，我都想去」

害羞的這樣講，Sunny拿起她的安全帽幫她戴上，這一次出發時，Sunny特別把她雙手拉抱緊自己。

「抱緊，帶妳去一個很漂亮的地方」

「好～」

手緊緊抱著，靠在Sunny身上，兩人聊了兩三個月，話題越來越曖昧，坐上重機前戴安全帽的親密舉動，每次都讓孝敏很動心。

花了一點時間，機車在忘憂谷的一顆大樹下停下，這裡是著名拍照地點，鄰近傍晚，遊客漸散，落日黃昏映襯著稻田，風景如畫，非常浪漫。

孝敏拿下安全帽，拿下綁頭髮的束帶，頭髮隨風飄逸。

「這裡好漂亮」

兩人斜靠在機車上，身體貼得很緊。

「這時候來看夕陽剛好」

「為什麼想帶我來這裡？」

「因為...」

Sunny轉過去看著孝敏，手伸過去牽緊她的手。

「因為我想要在這裡跟妳告白」

還沒說話前，孝敏已經笑開懷，說出來，更是合不攏嘴，握緊Sunny的手。

「機車後座以後只能載我一個人」

「我買來之後只載過妳」

「這頂安全帽只有我能戴」

「我買兩頂一樣，就是要給喜歡的人戴，然後妳，自己跑來」

「哪是我自己跑來，是妳那天說要帶我去散心的」

牽著的手，變為十指緊扣。

「不帶妳散心，哪能夠讓妳貼我貼很緊」

「我知道妳那天很故意」

相視而笑，浪漫又甜蜜氛圍不言而喻。

Sunny接過孝敏安全帽，拿起來遮擋陽光，慢慢地，慢慢地，接近，孝敏閉上眼睛，兩人的唇緩緩地貼上去，吸吮。

「唔...」

「唔唔...」

「唔哼...唔唔...」

唇瓣相互吸吮，捨不得離開，孝敏手環上將Sunny拉近自己，以為吻夠張眼要分開，卻在轉瞬間又被Sunny舌尖探入，深深吸吮。

「唔唔...唔哼...」

放下安全帽，兩人才甘願分離。

「我當醫生很忙的哦」

「我是老闆都閒在那」

「如果我們手牽手回到店裡，會不會把小賢她們給嚇一跳」

「不會，上次我在樓上聽到她們在樓下打賭我們什麼時候才要在一起」

「這麼明顯嗎～」

「不明顯嗎」

「嗯，我們很明顯」

寵溺的笑，Sunny再度幫孝敏戴上安全帽，坐上機車，一樣順手把她拉得更貼近自己。

「抱緊一點，不然我就會突然催油門哦」

「幼稚，都是妳的人還要這樣做」

「以後如果要替妳學姊辦聯誼，一樣來店裡」

「蛤，這樣我會一直注意妳，不能玩得盡興」

「我就是要在旁邊盯著妳」

「嘻嘻，這麼快就吃醋」

「來店裡，我才能確保妳喝酒後不會做出什麼事」

「才不會，我知道底線，不會亂喝」

「這樣最好～」

「才剛開始交往就要管我」

「就算沒有交往，妳也甘願被管」

「討人厭」

摸摸抱得更緊的手，Sunny加足油門不是回去店裡，而是直接把人帶回家去。

有來過Sunny家，知道她走回家的路，捏捏她邀，對麥克風說話。

「不是說要去店裡拿東西，為什麼直接回家」

「東西不重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啦！要回家幹嘛啦」

「吻妳」

「一交往就把人帶回家，今天都打算好了對不對」

「對，幸好妳今天只有早上有手術，不然我安排好的都被妳學姊給破壞」

「我幸福，也要讓學姊得到幸福」

「所以妳要跟我回家，才會性福」

「妳的幸是哪個性啊」

「我待會會讓妳知道是哪個性」

一到家門口，Sunny已經耐不住抱著孝敏。

「Sunny～～～」

「剛剛在那邊吻得讓我很想要妳」

轉過身來抱著已經蓄勢待發的人，她知道她忍耐很久，兩人不是沒有過夜過，都是很安分的躺著睡覺，現在真的在一起，隔天又不用上班，何必忍著。

「想要我多久了？」

「第一次坐在後座抱著我的時候」

「色鬼，那時候是第一次見面耶」

孝敏一邊說話，Sunny一邊脫她衣服。

「一見鐘情妳不曉得嗎～啾」

「妳是一下子發情，啊～Sunny」

倒在沙發上，衣服都被脫光，手遮著胸，在這種燈光下坦誠相見很害羞，尤其那人根本都穿得好好的。

「啾..唔唔..」

Sunny吻著孝敏，接下來她都沒辦法說話，只能用力舔吻誘人身體。

「哈啊...啊...我還沒洗澡...」

「啾...啾...」

埋在身下舔吻、吸吮，一手揉胸，一手抓手，舌尖用力撥弄，嘴唇努力吸吮，偶爾夾雜齒尖滑過，孝敏拱腰迎合要來的高潮。

「哈啊...啊...不要吸了...Sunny...」

顫抖的身體還未平復，手指一下子深入，孝敏夾緊Sunny，繃緊感受，裡頭攪得讓她閉眼皺眉，似是難受，卻是等待著一波波歡愉。

「啊...哈啊...哈...Sunny...哼...」

「啾...啾...」

「嗚...嗚哼...動快一點...哼嗯...啊...那裡...」

「這裡呢...我找到妳喜歡的點...」

「哈啊...啊...不要...不要用那裡...Sunny...」

「哈啊...哈...啊...到了到了...」

抖動、喘息，累得躺在沙發上，早上開刀，下午坐長途機車，晚上身體迎來好幾波高潮，這才讓Sunny停手，抱著她往浴室去。

「我早上還開刀耶」

「所以我現在停下來了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

「嘻嘻，妳慢慢泡澡，我去外面煮點東西給妳吃」

「好～」

Sunny家離醫院和餐酒館騎機車大約十分鐘距離，四房兩衛兩廳，知名建設公司設計的大樓，第一次來的時候嚇到，現在已經習慣，甚至有鑰匙可以進來。

「孝敏，要不要搬來跟我住？」

「嗯？為什麼？」

「我想要每天跟妳睡一起」

「這話聽起來有很多意思，是想要在我旁邊躺著睡，還是字面上意思睡同一個地方，又或是另外一種睡的暗示」

「這是醫師的惡趣味嗎，喜歡把話解析」

「這叫追根究底」

「我知道妳現在住的地方離醫院更近，但是那是租的對吧」

「嗯，從實習時就住到現在，雖然小，也習慣了」

「不來讓我每天煮好吃給妳，騎機車接送妳上下班，讓其他人羨慕羨慕？」

「是我會煮好給妳吃好不好」

吃著餃子，這種冷凍食品Sunny最會煮，明明真的做好一桌菜的人是她。

「那至少週末的時候來這裡好嗎」

「Sunny，我會認真考慮，畢竟妳房間那麼多，屋子這麼寬闊，一個人住好像有點浪費」

聽到孝敏這樣講，馬上跑過去黏在她旁邊。

「等妳考慮，朴醫師」

「妳的這句朴醫師聽起來好色情」

「我可以演暗戀妳的病人，在診療椅上把妳吻的七葷八素」

「啊啊啊，不要講，這樣我看診會有畫面啦」

「哦～那我得找個一天去掛妳的門診」

「我是兒童牙科，妳得要十五歲以下才掛得到」

「太可惜了，不考慮自己出來開業嗎，這樣就可以在診間玩哦」

「Sunny！！！！！！」

「我會期待哦～」

「受不了妳」

害羞的繼續吃餃子，以後的日子，好像會變得很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