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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Everything isn't absolutely wrong or right that depends on you if want to give way or not.  

 

 

 

 

 

「美英，妳看看，為什麼我女朋友穿這件泳衣看起來很奇怪啊?」

 

 

 

 

希澈站在櫃台前，跟美英和sunny閒聊，現在是禮拜五的晚上，還沒有開始看診，我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看著新聞，邊吃飯。

 

 

 

 

「拜託，又不是每件泳衣都適合你女朋友穿~」

 

「不是阿，妳不覺得這件看起來就是很怪…」

 

「你們男生的怪是因為穿起來沒有溝對吧?」sunny一語道破，我忍不住偷笑。

 

「順圭阿，幹嘛這樣說，雖然是事實!!!哈哈哈哈~」

 

「希澈哥，這件泳衣可能比較不適合你女朋友，換一件就好啦，那麼多問題幹嘛~」

 

「不是嘛，話不是這樣說的阿!!!!我跟妳說哦………………」

 

 

 

 

希澈哥硬要把手機裡女友只穿泳衣但沒有露出臉部的照片給美英和順圭看，但那兩人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可是，我有個疑惑，就是…把女友穿泳衣的照片給別的女人看…這樣好嗎，照理來說，都是女生好像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問其他女生對於女友身上這件泳衣的評價，我怎麼想怎麼怪，沒有一個女朋友會喜歡男朋友把自己的照片給別人任意的評斷吧，要是被希澈哥的女朋友知道，肯定少不了大吵。

 

 

 

 

「利特哥…吃過晚飯了嗎?」

 

「恩，剛吃飽，孝敏，現在才在吃，你不是晚班都會在家裡先吃的嗎?」

 

「因為家裡鬧飢荒，所以我想說到外面買晚餐給sunny和美英，我自己也在這裡吃一吃…」

 

「哦~~原來是這樣…」

 

 

 

 

利特哥對我笑一笑，就抬起頭看著新聞，他是一個很穩健的人，比起希澈哥的油嘴滑舌、毒舌功力一流，利特哥算是診所的開心果，可是他對他自己很保護，有許多事情和情緒都不太會跟我們透露，雖然跟希澈哥是同學兼好友，但是就連他也未必清楚利特哥的事情。

 

 

 

 

正當大家聊得正開心，診所外停了一台保時捷，雖然玻璃貼黑，不過從敞開的副駕駛座的門還是看出來，開車的人是個女生，下車的正是我們的鄭醫生，他揮揮手，送走女友後，滿臉春風的走進診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看著他。

 

 

 

 

「京浩，不錯哦，女朋友阿~」

 

「恩…他送我來上班…待會要趕去工作…」

 

「哦~真的是女朋友啊!!!他多大啊?在做什麼工作?什麼星座、血型呢?住哪?三圍呢?」

 

「希澈哥，你問太多了啦!!!」

 

「哈哈哈哈~你們明明也一臉好奇樣，少給我裝了!!!」

 

 

 

 

後來，學長靦腆地說出他女朋友是現在最有名的模特兒，崔秀英，大家一聽無不驚嘆，難怪已經晚上了，開車時還是要帶著墨鏡以免被拍到。說到崔秀英，是我們這一代最知名的模特兒，身材纖細，那雙長腿更是讓女人們欽羨不已，想不到居然是學長的女朋友，改天真的要好好地介紹一下。

 

 

 

 

六點半一到準時看診，病人如往常來的多，夜晚的班通常都要忙到十一點後才能夠下班，偏偏禮拜六我又是整天班，一回到家就趕緊洗澡上床睡覺，但還是不忘跟Sunny說聲晚安，每天跟她說晚安，彷彿成為習慣，好像沒有跟她說說話就會睡不著似的，我曾經想過為什麼我們還不在一起呢，明明互動的方式根本都已經像是在熱戀中的情侶啦，為什麼依然還是保持著這麼曖昧的距離，我想，我在等，可以讓我勇敢說出心意的時機。

 

 

 

 

禮拜六都是我的班，學長休息，昨晚看他笑咪咪的離開診所，保時捷準時的出現在診所前面，今天兩人肯定會好好的去約會放鬆心情吧，早上掛號時間一到，老人家依序在櫃台前排隊掛號，早上通常都是老年人來看比較多，只是今天一早，就事情不斷。

 

 

 

 

「先生，不好意思，因為你昨天有來拿藥，所以照規定今天是沒辦法再拿的哦~」

 

「護士小姐，可是我想要早點拿阿，因為之後有事情可能沒有辦法來看…」

 

「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這是健保局的規定，因為你還要做針灸的治療，所以拿藥和針灸算一個療程，你還要再來六次…」

 

「說不定我三次就好了，就不用來針灸啦…」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是你的損失，但是健保局就是規定，沒有辦法隔天後再刷卡，要是被查到，那就是我們診所的問題，所以麻煩你配合好嗎…」

 

 

 

 

一直和秀妍爭論不休的病人，占不到便宜後就生氣地離去。

 

 

 

 

「秀妍姊，剛剛那個客人…你覺得他會不會去投訴啊?」

 

「唉唷，小賢你不用擔心，那種客人，是想說要來六次，就要花六次的錢，如果能夠減少次數，或是一次多拿一些藥賺回那些錢也好，才會跟我們盧，但是病人嘛，身上有病，怎麼可能不來看，放心，下次來他就不會這麼囉嗦了~」

 

「希望如此囉…」

 

 

 

 

 

還在診間準備，聽到外面的爭執，心裡甚是感激秀妍的處理方式，我們不能因為病人一昧地要求，就違反規定，一旦打破規定，事後我們要補的洞怎麼樣都補不完，再加上最近又爆出知名的中醫診所利用親人的健保卡盜刷來賺健保費，健保局的稽查員會不定時的來做稽查，要是為了迎合病人反倒讓診所歇業，這不僅僅是我們的損失，而是所有在這裡看病的人的損失，所以遇到這樣的病人除了強硬一些，別無他法。

 

 

 

 

「叮咚~」

 

「醫生你好~」

 

「你好，請問怎麼了?」

 

「恩…醫生我一個月前出車禍，扭傷腳，我沒有去看西醫，也沒有去照X光，只有給國術館的人看，可是到現在一個月了，我的腳很僵硬，而且受傷的地方還是會痛…」

 

「哇!!你的腳敷藥也敷太久，皮膚都起疹子了，你一天都敷多久啊?」

 

「睡前一直到隔天下午…」

 

「太久了太久了，這樣子你的腳會受不了，不要再敷了，然後…這裡會痛對不對?」

 

「恩…還好」

 

「這裡呢?」

 

「嗚嗚…很痛…」

 

「這裡呢?」

 

「阿…也是很痛…」

 

「你的腳還沒有完全好，可是因為先前敷藥的關係所以筋都太僵硬，從現在開始要慢慢動它哦，不然筋硬掉以後會不好走路…」

 

「好~」

 

「那待會給你針灸…你以前有針灸過嗎?」

 

「沒有…」

 

 

 

 

女孩一臉擔憂，看起來很怕要針灸。

 

 

 

 

「你很怕針灸嗎?之前不是沒有試過?」

 

「恩，很怕，我很怕侵入性的治療，就連抽血我也怕…」

 

「這樣啊，可是你的腳如果不針灸的話，可能以後會很麻煩哦~所以，先試看看好不好…」

 

「好~」

 

 

 

 

 

女孩一臉無奈的應聲，我要她躺在診療台上，腳踝受傷，照理說只要坐著針灸就可以，但是因為她是第一次，所以想說讓她躺著，不要看到針會比較不怕。

 

 

 

 

「這裡會痠嗎?」

 

「恩…很痠…」

 

「這裡有痠齁~」

 

「有…嗚…」

 

 

 

 

我扎第三針，女孩眼角就蹦出淚水來，雖然她極力隱忍，可是我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但是為了讓腳早日康復，也只能請她忍耐了。

 

 

 

 

看到她這樣，讓我想起以前，我很怕抽血這件事，我曾昏倒過好幾次，升高中、升大學、出社會後都需要體檢，一想到要體檢我都很緊張，因為抽血是我很難以克服的項目，一想到針要插入皮膚，而且還插的很深，我就很害怕，因為曾昏倒過，所以再抽血前我都試先告知護士小姐，這時候他們就會請出資深的護士來幫我抽血，這是為了避免我昏倒，但即使如此，我抽完血還是免不了會臉色發白、腿軟、難以走路，都需要喝個飲料休息一會兒再接續體檢，這是我很難以忘懷的記憶，但矛盾的是，我選擇當醫生，即便是中醫師，在醫校時一定都要學的就是抽血這個項目，我勉勉強強過了那堂課，也許就是如此害怕，最後才會選擇中醫吧。

 

 

 

 

「醫生…外面…有些問題…」

 

 

 

 

安撫好女孩的情緒，小賢就進來跟我解釋外面發生的爭執，隱約還可以聽見有人在大小聲。

 

 

 

 

「明明就是我先預約的，14號當然是我啊，是你們護士作業有疏失，為什麼要讓她先看?」

 

「小姐不好意思，因為你才剛來，可是這位老太太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所以…」

 

「所以…?所以什麼，就因為她是老人家我就要讓她，就因為她等了一個小時我就要讓她先看，拜託，是我先預約14號的耶，你們診所的錯現在要讓我承擔，還講不講道理阿…」

 

「真的不好意思，可是請您體諒老太太行動不便又等了那麼久的時間…」

 

「我不管，反正是我預約的，該輪到我就輪到我…」

 

「沒關係啦，就讓她先看，我等這麼久了，在等個十分鐘也沒關係…」

 

 

 

 

老太太像秀妍和小賢示意，隨後就回位置上坐著繼續等，當我看見佝僂的老太太說出這樣話，心裡不禁覺得，到底是她太有度量，還是另外一位太太太過盛氣凌人，既然都已經這樣，我只好先讓事先預約的人進來，那個人姓劉，是個在國中教書的女老師，以前就有來看過病，只是還很不舒服，所以又來拿藥，我簡單的看一看，就給藥單請她到外面去拿藥，不是為了報復而沒有仔細診斷，而是，不是什麼過於嚴重的問題。

 

 

 

 

看著她，還有剛剛的作為，身為一個老師，最基本的敬老尊賢的道理都不懂，我不明白她有什麼資格教導學生，並非老太太倚老賣老要搶先看診，兩個人都掛同一號確實是我們診所的疏忽，但她很明顯就是買菜後算準時間來診所，可是老太太行動不便，一定要提早到診所來，而我看診時間也很漫長，她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稍微禮讓一下這樣也沒有辦法嗎，說實在的，我很替劉老師的孩子感到擔憂，有時候各退一步，對大家都好，強硬的這樣做，反倒會讓人覺得你無法通融，況且，急事緩辦，病也是要慢慢醫才會好，在這裡爭誰先看，我覺得實在很無言，所以老太太進來後，我趕忙跟她說聲抱歉，因為護士的疏忽，害得她受到這樣的對待，雖然她搖搖手一直說沒關係，可是看得出來，老太太受傷了，她的自尊受傷了。

 

 

 

 

事情沒有絕對的正確和絕對的錯誤，只有願不願意退讓一步。

 

 

 

晚班結束後，美英和順圭得知這件事也對那位老師的行為感到很不以為然，後來希澈哥還告訴我們，她在推拿時不斷抱怨老太太是想要倚老賣老，她才不會讓她得逞等等之類的話，唉，只能說無法看清自己的人，永遠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sunny你今天沒有騎機車來嗎?外面沒看到你的車耶…」

 

「哦~因為我下午去找朋友，是他送我過來的…」

 

「那…你待會怎麼回去?」

 

「我本來是想要美英載我啦，但是她呢，也要她的哈尼來載，所以現在…」

 

「不然孝敏你載順圭回去，反正你的是車阿，而且這樣也可以知道順圭住哪哦~」

 

「美英!!不要把我講得好像很想知道sunny住哪一樣，我又不是跟蹤狂~」

 

「最好不是啦，好啦，我的daedae來接我啦，各位再見~我明天沒有班哦!!!」

 

「快走啦你!!!」

 

 

 

 

把三八的美英送走，sunny理所當然坐我的車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說的那個朋友有點在意，臉上表情不是很自在，想問，又覺得自己又不是她的誰幹嘛問這麼多，也怕sunny會覺得奇怪，總之，越想就越在意。

 

 

 

「孝敏…」

 

「啊?怎麼了嗎?」

 

「你從剛剛就在想什麼啊?臉色很難看耶…」

 

「阿…沒有…沒有阿，只是因為…今天一整天的班…有點累而已…」

 

「這樣啊，對了，我剛剛有跟你說我下午去哪了嗎?」

 

「沒有，你只有說你跟朋友出去…」

 

「我下午是跟我一個很好的哥兒們去打球，因為想說晚上才有班，就去流汗，他有車就順路載我來上班啦~」

 

「哦~打球阿，那…你那個朋友…長得怎樣?」

 

「怎麼…想認識嗎，他已經死會囉!!!而且是徹底死會，結婚了~」

 

「是哦~」

 

 

 

 

不知怎麼，聽到結婚這兩個字我瞬間安心不少，臉上也有了笑容，我不會承認我剛剛是吃醋是擔心，但是我知道sunny肯定看出我悶著臉的原因，才會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她是跟好友出去打球，並非跟什麼我不認識的女生，想到sunny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跟女友報備那樣，心裡不禁甜滋滋，這樣是不是意味著sunny也已經把我當成她的女朋友了呢，一想到如果真的是這樣，忍不住在床上雀躍地翻滾，笑容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