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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隔天早診的宋茜，七點鬧鐘響，關掉後賴床好一陣子才起來，揉著腰，看著旁邊人睡得香甜，在手臂咬一下，留下淺淺牙印。

「什麼不會太多次」

「都騙人」

「壞學妹」

「啾～」

最後還是寵溺地在唇上一吻，才起身去盥洗，秀晶下午才有門診，讓她好好睡，昨天一整天診，肯定累壞，還要安撫她，真是讓人又感動又心疼。

習慣在診所上班日子，患者多到讓人覺得時光飛逝，Sunny身為股東之一，不會干涉診所事務，全權給孝敏處理，反正她錢本來就是要來投資孝敏開業，現在每個月都有固定分潤進來，日子過得愜意，讓孝敏時不時地炫耀週末要去哪裡玩。

不過身為牙醫師女友，還是有盡到本分，好多歹說才讓Sunny預約她診，讓她檢查。

看到Sunny上樓時，宋茜嚇一跳，Sunny點點頭一臉無奈，她理解是被孝敏逼來。

「朴醫師好」

進到診間，孝敏笑嘻嘻的招手要她坐下，美英則是在旁邊偷笑。

「李小姐，這邊坐哦」

美英圍上圍巾，看著這兩人故作姿態，忍不住笑出來。

「噗嗤，妳們倆個要演多久」

「幹嘛破壞氣氛啊～美英」

「還是我出去好了，不要破壞妳們倆個的小情趣」

「那怎麼可以，今天Sunny是要來洗牙檢查」

按下椅子，Sunny顯得很緊張，看牙這件事沒有因為有一個牙醫女友而減緩緊張情緒。

「Sunny，很緊張？」

「有一點」

「我會溫柔一點」

「朴醫師手上有戴著戒指嗎？」

還沒開燈前，Sunny注意到戴著手套的無名指上有多出一個東西，故意這樣問。

「有，Sunny妳不要擔心，朴醫師都一直戴著戒指跟我們炫耀」

美英當證人，她可是被這個戒指給閃到眼睛睜不開。

「很乖～」

「乖什麼，我才不會拿下戒指，躺好，嘴巴張開，我先檢查，再來洗牙」

仔細看過一遍，雖然在家時不時會檢查，但在診療椅上還是方便不少，沒有什麼太大問題，開始用器械洗牙，Sunny很緊張，從頭到尾都閉著眼，孝敏覺得很可愛，要跟她聊天，Sunny沒辦法回應，直到起來漱口。

「Sunny眼睛閉那麼緊幹嘛」

「洗牙很痛」

「表示妳內側都沒有刷乾淨，內層卡結石的關係」

「我幻想的看診情節不是這樣」

「沒有什麼幻想的看診情節，趕快漱口，還沒洗完」

「喔..」

不讓Sunny多說，美英在旁邊也猜到意思，搖搖頭，這對玩得很兇呢。

再度躺下，依然眼緊閉，總算是熬過洗牙。

「總算結束了～」

「哪有這麼可怕」

「朴醫師好不溫柔」

「以後我要檢查妳有沒有刷內側哦」

「蛤～～」

「乖」

上前摸摸Sunny臉，稍微安撫一下，美英趕緊把器械拿到後面去清洗消毒，不想被她們給閃瞎。

Sunny刻意被安排在最後一位，接著中午吃飯時間，拉著孝敏出去吃飯。

逸雲好奇的問美英，為什麼朴醫師會跟這個患者這麼親密。

「美英學姊，這個李小姐是朴醫師認識的人嗎？她們看起來很熟耶」

「她們每天都睡一起怎麼可能不熟」

「欸！」

「抱歉，說得太直接，朴醫師和李小姐是情侶，有看到之前朴醫師手上的戒指吧」

「有」

「那就是李小姐送的」

「哦～原來如此」

逸雲沒想到這間診所，除了秀妍跟廠商交往，泰妍和美英是一對，現在就連醫師也跟女生交往，讓逸雲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一個很友善的工作環境，畢竟自己短髮中性模樣，很容易被針對被討厭。

「美英學姊，好奇問個問題？」

「嗯？」

「不會老闆宋醫師也是跟女生交往吧」

美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但她沒有多說是誰，這讓逸雲為之振奮，說不定鄭醫師也有可能是喜歡女生。

不過她沒有問出口，對於暗戀總會怕聽到對方已經有交往對象，還是先保持目前這樣就好，況且，愛情總是在曖昧不明時最讓人難以忘懷。

「孝敏，還在流血是正常的嗎」

「正常，多久沒洗牙了」

「半年前啊，鄭醫師檢查智齒傷口也有洗牙」

「不要擔心，一下子就不會流血了」

「醫師女友不安慰我嗎」

「我剛剛已經摸摸妳的頭了」

「我幻想的情節是更溫柔一點」

「我剛剛在上班，而且妳這樣講，待會美英就會笑我」

「哪有差，說不定美英跟泰妍回去也都這樣玩」

「她們回去玩，哪是在診間」

「朴醫師好兇～」

「妳呦」

受不了老愛挑逗自己的人，吃飯時還不好好吃飯，送孝敏回去上班，宋茜請Sunny到辦公室說明目前診所營運狀況。

「學姊，不用跟我解釋，跟孝敏解釋就好，何況每個月妳都按時匯，我不擔心」

「Sunny，孝敏學妹是上輩子燒了什麼好香，才遇到妳這麼疼她，花這麼多錢，眼睛都不眨一下」

「學姊，這樣講會讓她很得意哦」

「哈哈～我從認識她以來，她都是這樣的個性」

「那學姊，營運狀況跟孝敏說就可以，我很放心」

「好～我是覺得有必要跟妳說一下，但是如果妳全權交給孝敏處理，那我跟她說就好」

「跟她說就好，反正她跑不掉」

「也是，妳都求婚給戒指了」

宋茜看著Sunny手上戒指，不由自主地露出羨慕神情。

「學姊也可以套牢鄭醫師啊，我想她應該很願意」

「我不想給她壓力，何況她在醫院，肯定會被問東問西，醫院很封閉，大家有什麼消息傳得很快」

Sunny一臉興趣盎然的看著宋茜，這個模樣跟孝敏一模一樣。

「Sunny，妳現在的臉跟孝敏一樣討人厭」

「哈哈哈～抱歉學姊，孝敏老是說妳很單純，看來是真的很單純」

「欸？為什麼？跟我單純哪有關係」

「難道學姊就不怕鄭醫師在醫院會有更多人追求，妳套牢她，正好讓鄭醫師有理由可以拒絕其他人追求」

「秀晶確實是很受歡迎...」

「而且，只是戴上戒指，為什麼要有那麼多壓力」

「這樣難道不會讓秀晶覺得我在逼她嗎？」

「學姊有問過秀晶意願嗎？她會覺得是被逼嗎？」

「她之前看到孝敏戴著戒指照片是有問我想不想，感覺她應該也喜歡」

「對啊，那學姊妳在糾結什麼？」

「啊...我...我...」

一時半刻，宋茜也答不上來，她是不想給秀晶壓力，還是自己把這件事看得太複雜。

「學姊，就算我現在跟孝敏求婚，不代表要馬上去登記，也有可能我們會拖好一陣子，都有可能」

「那..既然如此，給戒指的用意是什麼？」

「用意是讓對方安心，給個承諾，但是，不是逼她，或是著急的想要把這段關係變成怎樣，是一種強烈表達想要跟對方永遠在一起的決心」

「哦..」

宋茜似乎是被說服，好像可以理解Sunny的意思。

「況且，依照鄭醫師的臉蛋和身材，雖然不怎麼愛笑，但肯定很多人喜歡」

「她實習時就很受歡迎」

「學姊也要未雨綢繆，就算現在鄭醫師很一心一意的專注在妳身上，妳沒有給予回應，難保哪天她累了、倦了，也會覺得委屈」

「也是...」

「那我先走囉，不打擾妳門診」

「嗯～掰掰」

走出辦公室，Sunny過去跟孝敏打過招呼後就走，宋茜在辦公室思索剛剛Sunny說的話。

「我好像真的比較少對秀晶表達愛」

「雖然個性是這樣」

「但是也應該要讓她知道我也很愛她」

「Sunny說得很對」

打開網頁，開始瀏覽戒指，這才發現戒指有好多款式和品牌，看得眼花撩亂。

不知道說這些話能夠起什麼作用，但是Sunny希望宋茜能夠稍微表達愛，以前的傷害已經過去，現在跟秀晶戀愛的是重新來過的自己，如果一直被回憶綁住，再怎麼有耐心、再怎麼愛，總會一天會因為這些彆扭磨光所有愛意。

下午秀妍上班，逸雲灌模有氣泡，廠商打電話回來說這個模不準確，要請患者重新取模，因此，秀妍在旁邊看著逸雲如果灌模，指導她。

「對，隨著震盪機慢慢流進去，一開始不要用太稠，後面再加粉調乾一點，這樣才會乾得快」

「好～」

「流進去的時候要確認都有流到，如果有氣泡的話拿這個刺破，確認沒問題，再整個覆蓋上去」

「好～」

「記得要收邊，把邊收乾淨，拆模的時候才會好拆」

「了解了」

難得跟秀妍單獨在一個空間，逸雲心思都沒有在工作上，一直想著要找機會問看看鄭醫師的事。

「秀妍學姊，鄭醫師真的是妳的親妹妹嗎？」

「對啊，看起來沒有像嗎」

「沒有很像，美英學姊說是因為年紀差比較多的關係」

「可惡的美英，又糗我」

「秀妍學姊不要擔心，妳跟鄭醫師站在一起，看起來年紀沒有差很多」

「真會講話～」

「秀妍學姊，我想問一下」

「嗯？問什麼？」

「妳跟那個xx的經理交往時，鄭醫師有反對嗎？我的意思是，跟女生交往，多少會很害怕身邊人能不能接受」

「哦～嗯，剛開始我很害怕，護理系出來就忙著上班，秀晶則是進牙醫系，她要唸得比我更多，更忙碌，那段時間比較少見面，後來有對象，也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講」

「果然都會擔心」

「不過還好，秀晶沒有什麼意見，她甚至跟我說她也有跟女生交往的經驗，我很意外，又很謝謝她能接受」

「真的嗎？鄭醫師也有跟女生交往過！」

逸雲很訝異，張大眼興奮的看著秀妍，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開心的有點過頭。

秀妍察覺一絲不對勁，不動聲色，想知道逸雲是不是對秀晶有好感。

「應該是有交往過，才會不在意我跟女生交往」

「哦～那..身為姊姊，知道鄭醫師的喜好嗎？」

「不太了解，秀晶不是很喜歡跟我說她的感情事」

「也是，雖然是姐妹，但不一定會講到這些」

逸雲思考的模樣，秀妍確定她對秀晶有意思，偏偏想要跟她講說秀晶目前也正在交往，就被來的泰妍給喊出去，有業務要找她。

確定秀晶不會對女生感到煩感，逸雲開始想著該怎麼多跟秀晶有接觸機會，除了週二那天固定當助理外，還能怎麼做呢。

「對，我們有群組，要先單獨跟鄭醫師聊天，再慢慢拉近距離」

找到群組裡的秀晶，逸雲迫不及待的傳訊息，不過秀晶在門診時間不會用手機，直到回家後看到才回覆。

‘鄭醫師，我是逸雲，我想問一下，我有朋友拔完智齒後，痛一個禮拜，這樣是正常的嗎’

秀晶覺得奇怪，明明就可以問兩位學姊，何必要單獨問她，而且，她傳的時間應該是人在診所時，不過秀晶沒有多想，簡單回覆。

‘要看痛法是哪種痛，最好還是給醫師檢查會比較保險’

訊息剛傳出去，馬上已讀，逸雲一直等秀晶回訊息，手機不離身，看到她已讀，等著她回覆訊息。

‘謝謝鄭醫師，我會請我朋友盡快回診’

‘不會’

‘鄭醫師剛下班嗎？有沒有打擾到妳休息’

‘沒關係’

‘鄭醫師好辛苦，大醫院門診人應該更多吧’

‘還好’

‘鄭醫師吃過飯了嗎？’

逸雲不斷拋問題過來，秀晶不想回覆，打開電視看著，吃宋茜煮的宵夜。

「學姊，今天居然用蔥抓餅」

「回來有點餓，不想吃太多，可是又嘴饞，剛好還有兩片蔥抓餅就用來吃」

「很好吃哦」

「慢慢吃」

一坐下，就瞄到秀晶手機不斷有人傳來訊息，她們倆人手機能互相解鎖，不會刻意去看，但是真的震動的很頻繁，不免會讓人擔心是不是醫院有什麼急事。

「秀晶，手機一直有訊息，不看一下嗎？」

「哦～沒什麼好看的」

「嗯？」

這樣說，反而讓宋茜更加好奇。

秀晶解鎖手機，讓宋茜看，除了她的對話框是置頂，下面未讀訊息只有逸雲。

「欸！逸雲」

「一直問我她朋友拔智齒如何如何，我又不是幫她朋友拔智齒的醫師，問我怎麼會知道」

「好奇怪，上班時問我跟孝敏也可以啊」

「對啊，所以不回也沒關係」

宋茜知道秀晶回覆訊息的習性，不是重要的人不會馬上回訊息，甚至有時候會隔好幾天才回覆。

「秀晶妳很會挑人回訊息對不對」

「本來不重要的訊息就不用急著回」

「萬一對方很著急呢」

「那就應該要打電話聯繫，我就知道真的是有急事找我」

「哦～～」

「學姊回覆訊息也是很慢不是嗎」

「哪有」

「以前實習，我傳訊息給妳，妳都很久才回覆」

「那時候妳可以準時下班，我哪有可能準時走，等到回家已經累得半死，很懶得回訊息」

「哦～還好後來學姊回我訊息都很快」

秀晶點開跟宋茜的對話框，拿到宋茜旁邊看。

「妳看，前面我傳訊息問妳明天有沒有什麼事情要注意，或是問妳一些問題，妳都隔好久才回覆」

「幹嘛忽然看訊息」

「然後這個，從我第一次抱著妳之後，回覆的速度就變快哦」

「哪是」

「學姊不要害羞嘛，妳看，後來我問妳隔天要不要幫妳買草莓麵包，妳都會說好，然後加貼圖」

「貼圖大家都會用啊」

「可是前面學姊都沒有」

「訊息幹嘛又看一遍啦～」

露出害羞臉，秀晶臉靠得很近，不去看她，那人一直在念以前的曖昧訊息。

「這個，那天看完孝敏學姊送的小卡後，妳傳訊息要我不要亂聽孝敏學姊說的話，我說我保護妳不好嗎，然後妳回什麼記得嗎」

「不記得」

「妳回‘保護是出自於個人意願，不是聽從別人的話’，學姊這樣回很明顯就是希望我是由衷想保護妳，而不是因為孝敏學姊說才這樣做」

那時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回去還傳訊息跟秀晶這樣講，結果秀晶回傳得更曖昧，讓她那一晚害羞的腦袋有很多想法，雖然隔天正常上班，但是總會想到秀晶說要保護她的樣子。

「然後我回‘我是自己想保護學姊，學姊要讓我保護嗎’，一直在等妳傳訊息回答，結果妳傳什麼妳應該沒忘記吧」

「沒有」

秀晶一臉哀怨，她怎麼會忘記呢，自己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尾，只好這樣回。

「學姊回我‘我不需要人保護，先睡了，晚安’，哪有人最後是這樣回」

「我..我..我那時候又還不知道妳到底是認真還是開玩笑」

「我很認真」

「可是妳前面還在拿妳合不合我胃口開我玩笑」

「那是試探，我怕剛開始太認真，學姊會有壓力，不過，我很學姊胃口對吧」

「不要靠我那麼近，很熱」

「學姊～～～」

「不要貼這麼緊，秀晶」

「我很合妳胃口對不對」

秀晶抱緊宋茜，臉貼臉蹭著，宋茜掙脫不開，逐漸感受到曖昧熱氣上來。

「不合還會跟妳交往嗎」

「茜～」

「不能舔脖子...哼...」

「茜，我愛妳」

「哼...哼嗯...討厭...不能用這招..哈啊...哼...還沒很濕啦...」

雖然又是陷入情慾的一晚，但是宋茜對於逸雲對秀晶的作為，記在心上，畢竟，她對秀晶的佔有欲也是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