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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九點門診開始，助理八點半上班，宋茜都會45分左右到診所，緩緩心情，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信件。

「泰妍早～」

「宋醫師早，信件都放在您桌上」

「好～謝謝」

習慣買杯咖啡到診所慢慢喝，九點準時看診，患者提早到診所的話，沒道理醫師不準時。

今天早診只有她一位醫師，等到中午吃飯，才看見孝敏興高采烈的來上班，走到醫師休息室在宋茜面前晃啊晃手。

「不用晃這麼久，我有看到」

「我想讓學姊看仔細一點～」

「戒指很漂亮」

「謝謝！！」

孝敏舉著手再度欣賞起來。

「昨晚看一整晚不膩哦」

「不會，完全不膩，等到學姊手上有戒指後，肯定也會跟我一樣的反應」

「我不會像妳這麼誇張」

「說不定會哦」

「恭喜了，總算有人要妳」

「學姊講話酸溜溜的，需不需學妹我去提醒可愛的秀晶學妹說，學姊的手空空的，缺了點什麼」

「不要不要，我不要給秀晶壓力」

孝敏想試探一下宋茜反應，昨晚秀晶是真的很認真思考這件事，她不會戳破，就是好奇。

「學姊不想要？現在同婚都過啦」

「不是不想，只是我們現在在衝事業，診所剛開診，秀晶當上醫師沒有多久，還不到要結婚的時機...」

孝敏忽然轉嚴肅的盯著宋茜瞧，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學姊，結婚是一個衝動，思考太多就不可能會想結婚」

「誰說的」

「我有一兩個朋友都說，想結婚的當下沒有去做，等到之後再來思考要不要結婚這件事，基本上就是不想結婚而是為了其他因素才會去做」

「為什麼？」

「如果結婚有其他考量，比如說為了長輩壓力還是看到身邊人都紛紛有家庭有小孩才要結婚，而不是本質上想去，那這樣就是迫不得已，會讓人怨好一陣子」

「這樣太偏頗，說不定是思考後，認真覺得這人可以走下去才會想結婚」

「啊～學姊跟我這種感覺派的很難溝通」

「妳哪是感覺派，明明討論事情時理性得可以，為什麼遇到Sunny的事就沒辦法思考」

「難道學姊遇到秀晶的事就可以慢慢思考？」

這句話問得宋茜措手不及，她愣了一下，好像也是在思考喜不喜歡之前，就對她有好感，搖搖頭，努力說服自己結婚跟喜歡不同，不能用這種方式去定義。

孝敏沒有接續說，這個問題本就沒有正確答案，只是，對於宋茜這麼理性看待有些好奇，她以為宋茜跟秀晶戀愛後，稍微變得不理性一點，加上昨晚秀晶對於求婚這件事很認真思考，但是宋茜現在的反應，不免有些替秀晶擔心。

開始看診，患者依序上樓看診，逸雲跟宋茜診已經沒有那麼緊張，就是偶爾會有小失誤。

美英到灌模室灌模發現還有一個模在保濕箱沒有收走，可是剛剛有看到業務過來，逸雲也有去拿模出來。

「逸雲，剛剛那個xx家的業務有來收模對不對」

「對，我剛有把模拿出來」

「可是保濕箱還有一個模耶」

「欸」

逸雲衝進去看，發現少拿，趕緊再打電話請業務過來一趟，那個可是急件，懊惱的抓頭，氣自己怎麼會這麼天才，忘記確認一遍。

諸如此類的小事發生，但只要冷靜下來好好處理，基本上不會有太多責難。

但是關於錢的部分，就會讓人困擾。

矯正通常都現金繳費，宋茜採取三方驗證，以確保有收到款項，每天會請助理填寫報表，繳費人、繳費金額、收費人簽名，她下班前會確認過報表內容和收到款項是否一致，這天發現逸雲的款項有錯，收一萬，但是上面寫一千，少一個0差很多。

隔天早班沒有逸雲，宋茜是午診，卻一早就到診所，請秀妍查出那位寫錯款項的患者繳費記錄上，寫的費用是一千還是一萬，確認是一萬，在院長辦公室，秀妍看到那天逸雲的收款紀錄也搖頭。

「宋醫師，我會跟她說報表要好好寫，不然這樣妳很難對帳」

「最近她是不是大小狀況不斷？」

「嗯，可能節奏很快，她會沒辦法思考當下該幹嘛，給模會忘記給，或忘記撕下單子給業務，或者是沒有跟樓下櫃檯確認患者約診時間，模型回診時間寫得太晚，導致要跟業務那邊趕模型」

「哦～這些事妳們都私下處理了對不對」

宋茜很訝異，她忙看診，根本沒有時間注意這些事，也是因為秀妍她們都處理得很好，她很放心，根本不覺得會有這些狀況產生。

「對，我跟美英習慣性再確認一遍，及早發現，有打電話更正時間」

「妳們有跟逸雲說嗎」

「有，美英有嚴肅的跟她談過，畢竟樓上跟診的人，不可能知道樓下患者跟櫃檯約什麼時間，如果沒時間打下樓問，至少也要在休息時間到樓下看約診簿確認」

「還好當初找妳們來，如果我還要訓練新人這些事，我會好累」

「宋醫師是因為這樣今天才早來診所？」

「對啊，畢竟有關錢的事，我怕是我誤解，想說要趕快確認，逸雲今天是午診和晚診對吧」

「對」

「我下午會再跟她談過」

「好～」

「她還有什麼狀況是妳覺得比較需要跟我討論的嗎？」

「撇除記性比較慢，緊張起來會手足無措，其他的再給她時間慢慢做，應該發生的機率會少很多」

「好～」

「那我先去忙哦，孝敏應該來了」

「好」

孝敏意外看到宋茜在辦公室，問過秀妍才知道發生什麼事。

午診前，宋茜先請逸雲到她辦公室，進去後看到報表，逸雲緊張的支支吾吾，氣自己為什麼會少寫一個0。

「對不起宋醫師，我以後會注意」

「逸雲，擔任櫃台的時候，即使人多也要好好把錢寫好，患者稍微等待一下是可以理解的」

「好～我會注意」

「錢的事情會牽涉到整個診所的聲譽，無論如何，收下款項務必在患者面前確認過，我們有裝監視器沒錯，但是不清楚的話，會讓患者無理取鬧、予取予求」

「是，醫師對不起」

「好～準備看診吧」

「好..」

眼眶紅著走出辦公室，到廁所洗把臉後就到秀晶診間準備器械，週二下午秀晶會過來。

早上在醫院有事，秀晶一早出門，不知道宋茜跟在後頭出去，看到逸雲眼眶紅著，一臉無精打采，想關心，但是患者上來還是先以看診為主。

可是她這樣的狀態，吸口水時沒能夠好好吸，給器械時又拿錯，整個人不在狀態上，讓秀晶得要分神去確認她，比起平常還要更累。

「逸雲，嘴巴幫我撐開一下」

「哦..哦哦好」

「管子要換一個，都被血水給塞住沒有吸力」

「好..」

「縫線麻煩幫我拆開」

「好」

都要一個指令才會有動作，秀晶縱使有不耐煩也沒有顯現在臉上。

「鄭醫師，泰妍學姊打來說，下一位患者取消，另外一位患者還在路上，她請妳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哦～好」

秀晶喝口水，逸雲在擺下一位患者需要用的器械，秀晶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問。

「逸雲，今天怎麼了嗎？狀態不好？」

「啊...抱歉鄭醫師...」

無預警被這樣問，調適好的心情又變得無法控制，眼眶默默紅起來。

「怎麼了嗎？」

「下午跟診前被宋醫師叫到辦公室去罵」

「罵？發生什麼事嗎？」

用到罵這個詞，秀晶有些在意，據她所知，即使助理有錯，宋茜都不會罵人，這讓她很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事。

「昨天晚診的錢，報表上我少寫一個0，一萬我寫成一千，患者的繳費記錄單上也是寫一萬」

「哦，所以是對帳有誤，宋醫師請妳去確認對嗎」

「對...」

「不要自責，知道哪邊錯，下次改進就好」

「謝謝鄭醫師，如果宋醫師跟妳一樣溫柔就好」

這句話，不曉得對方是有心還是無意，秀晶有些不開心，她知道宋茜不會這樣，頂多是進去請她注意，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畢竟診所剛開始幾個月，大家都在磨合觀察彼此做事習性。

被秀晶安慰後，晚診逸雲的狀態就好一點，反常的宋茜結束門診後待在辦公室讓大家先下班，她會鎖門。

「鄭醫師，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逸雲看見秀晶在樓上患者休息區坐著，臨時起意想邀她一起吃宵夜。

「妳趕快下班去吃，晚診前吃的東西我到現在都還沒消化完」

「這樣哦」

「下班騎車小心」

「鄭醫師也是趕快回家休息哦」

「好～掰掰」

「掰掰～」

雖然這次沒有，不代表下次不會有機會，鄭醫師的溫柔，和搶眼外型，讓逸雲越看越喜歡。

秀晶不能說她是在等宋茜，意外的她今天要晚離開，孝敏不打擾，早早離開，確定都沒人，樓下門鎖上，她才進去辦公室。

「學姊～」

「嗯？秀晶在等我哦」

「嗯，想說妳怎麼還沒要回家」

「我們今天開兩台車來，妳要不要先回去？累不累？」

宋茜摸著秀晶臉蛋，她今天一早就出門，看得出來很累了。

「學姊不回家，我會擔心」

把宋茜拉起，讓她坐在腿上抱緊緊。

「鄭醫師好愛撒嬌」

摟著秀晶，這人的懷抱總能讓她安心。

「宋院長很喜歡嘛～啾」

抱著抱著，總會忍不住毛手毛腳，宋茜嗔瞪她一眼，起身把報表和錢收拾好，準備回去。

「學姊，在對帳才刻意這麼晚走？」

「嗯，逸雲昨天帳沒有寫對，所以我今天想要再確認」

「她下午狀況很差，我有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有說她報表寫錯」

「哦～她從我辦公室離開時是紅著眼眶，看來影響到下午跟妳的診」

「不過，我對於她的用字遣詞很在意」

「嗯？為什麼？」

「她說被妳叫進來罵」

「我罵她？？」

宋茜被講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請她進來更正錯誤，哭著出去時她也傻眼，知道有的人抗壓性低，但是沒料到她會亂說。

「我知道她誇大其詞，學姊怎麼可能罵人，我之前犯錯，妳也都是提醒我」

「唉..」

宋茜面露苦惱，她一點都不喜歡被人誤會。

「我會幫妳注意她，不要想那麼多」

秀晶上前抱著，宋茜靠在她肩上，果然出來開業，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要煩惱。

「誰不抱怨，居然跟妳講」

「還好是跟我講，這樣我才會幫忙妳注意這個助理的情況，要是她反而去找其他兩位不熟的助理亂講，不就會害妳更難帶人」

「難保她之後不會亂講」

「我姊、美英姊和泰妍姊也會幫妳說話」

「秀晶～」

「嗯？」

「還好有妳」

摟得更緊，宋茜是真的感謝秀晶在身邊，能讓她心煩意亂的時候可以穩定下來。

「學姊現在診所只剩我們而已」

秀晶在耳邊悄聲說，把頭髮撥到耳後，眼神透露心懷不軌。

「不要在耳邊講話啦，秀晶」

呼著熱氣，身體都顫抖起來，想逃跑，卻被那人緊緊擁抱。

「茜～呼」

「秀晶～」

「要不要在這裡...呼...」

「不要不要，妳上班一整天不累哦」

「茜的身體可以讓我恢復元氣」

「少來」

推開秀晶，再讓她抱下去，真的會在這裡沒完沒了。

開車回去，秀晶繞去買點東西，上樓時，宋茜已經洗好澡。

「秀晶，買什麼回來？」

「麥當勞」

「我就知道，趕快去洗澡」

「好～」

吃著薯條看電視，手邊放乾毛巾，秀晶出來後，果然只有擦乾頭髮，宋茜以前會管要吹乾，後來又覺得這是她生活習慣，沒有影響到自己，又何必要她改，轉變做法，換成多拿一條毛巾幫她擦乾一點。

「學姊只有吃一點薯條和雞塊哦」

「嗯，不想吃漢堡，這時候吃速食很容易發胖，我都34了」

「胖一點又沒關係，我不會因為這樣就不愛妳」

秀晶習慣宋茜幫她擦乾頭髮，一邊咬著漢堡，一邊喝著可樂。

「那是妳還年輕代謝好，我這個年紀不控制不行」

吃完漢堡，秀晶調皮的咬著薯條要餵宋茜，薯條不斷在眼前晃來晃去，宋茜一口咬斷，讓秀晶很氣餒，又覺得好笑。

「學姊～～～」

「嗯？」

「這時候不是應該要慢慢咬過來，然後讓我們兩個嘴唇碰在一起嘛」

「是..是這樣嗎」

宋茜愣住，她沒有想過是這個意思，還想說秀晶幹嘛不用手拿就好，用嘴巴咬過來是什麼意思。

「我再拿一根哦」

「欸等等，妳找那麼短的要幹嘛啦」

「短一點的才能不讓學姊妳咬斷，親到妳」

這回覆讓宋茜覺得好笑，不自覺地說。

「那直接親就好，幹嘛還要玩這個」

該說宋茜不懂浪漫，還是意外的有另外一種勾引人的特性。

「也對，學姊好聰明」

秀晶放棄尋找短薯條，擦乾淨手，把宋茜壓倒在沙發上，吻上去。

「唔唔...唔哼...唔...」

「唔嗯...唔哈...哈唔唔...唔...」

深深吻著，宋茜手環上，秀晶還帶點濕潤的頭髮飄散，兩人唇互相吸吮不分離。

「唔嗯...唔哼...秀晶...」

「學姊好會勾引人～啾」

「哪是勾引，直接親就好了啊」

「這樣我想對學姊浪漫一點都沒辦法」

「哪會沒辦法，妳很有辦法好不好」

「啾～學姊舉例來說」

舔著耳朵，親著肩頸，剛洗澡完的宋茜，身上散發的香氣太吸引人。

「哼嗯...這樣我沒辦法說話...哼...」

「那還是讓學姊不要說話好了唔唔...」

努力保持冷靜，宋茜拉著秀晶手，臉紅深呼吸，指著她剛剛拿過薯條的手，才讓秀晶稍微冷靜下來。

「手至少要乾淨」

「啾～那暫時放過學姊，我先把這些吃完」

「吃飽就睡覺，沒有其他事要做」

轉身坐下，秀晶吃著薯條，宋茜繼續擦乾秀晶頭髮。

「剛剛學姊還沒說完，我對妳做什麼浪漫的事」

「吃薯條」

「說一下嘛～」

「就...有一次尼坤來找我麻煩，後來妳回來看到我在發抖，抱著我」

「那時候覺得我懷抱很溫暖對不對」

「沒有」

「學姊愛嘴硬，還有嗎？」

「嗯～開刀日抱著我餵我吃東西...」

現在想到還是會臉紅，誰知道那時候身體無力軟下來，會被學妹這樣抱著，還累到直接睡著，起來又撞到桌角，各種糗樣都被看見，一點都沒有指導醫師的威嚴。

「我就知道學姊喜歡我這樣做，那時候可是在我懷抱裡睡好久」

「哪有喜歡」

「不喜歡？」

「也..也不是不喜歡」

「那就是喜歡」

秀晶坐在小椅子上吃東西，宋茜則是在後面沙發上幫她擦乾頭髮，接著宋茜手從頸後環抱上去。

「可能因為是妳，我才不排斥讓妳這樣做」

「意思是，如果今天換成其他男生來，妳會很抗拒囉？」

「如果是學弟，這樣做就是性騷擾了」

「所以女生跟女生戀愛的好處就在這」

「少亂說，那是因為我對妳不排斥，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就會覺得很奇怪」

「這樣看來，學姊遲早是我的人，我應該要再快一點，不該試探那麼久」

捏捏秀晶耳朵，雖然是事實，她的語氣說出來就是那麼的讓人害羞。

「快一點我也不一定會答應好不好」

「怎麼會，學姊開刀日都很期待我餵妳對不對」

「沒有」

「明明喝著飲料都一臉嬌羞」

「我哪有嬌羞」

秀晶臉轉過去，親宋茜一口。

「啾～」

「嘴巴好油哦」

「哈哈哈～薯條和雞塊嘛」

「一點了，我要去睡覺」

宋茜起身，不管那人還想要用油油的嘴親自己，她可是累的不想再洗一次澡。

「學姊，等我，我跟妳一起睡覺」

「妳的一起睡覺才不是睡覺」

「一起睡嘛，我去洗手就來幫妳脫衣服睡覺」

「我自己會脫」

「我想幫妳」

「不要」

「學姊～」

「阿～我要睡覺，秀晶」

「哼嗯...啾...學姊好香...身體好吸引我...」

「今天整天班不累嗎妳...哈啊...」

「跟學姊一起上班不累，唔唔...」

「唔哼...妳...不要太多次...哼嗯...」

「啾..遵命..唔嗯..茜..」

「哈啊...秀晶...啊...哈啊..愛妳..哼..我愛妳...」

無法抗拒秀晶溫柔的手的魔力，宋茜再一次的直到精疲力竭才沉沉睡去。